梅小凤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儿子无人照顾。梅小凤的儿子在读小学五年级,看到身边同学都用上电脑学习的时候,自己也想有一台电脑,但仅靠外婆的退休金除去日常生活开销,电脑是买不起的。
在一个周末,梅小凤、母亲和孩子在外面逛完街后回家,他们什么也没买。
杨娟,31岁,吸毒10多年,2004年被查出感染艾滋病后,和丈夫离婚了。现在已经进入发病期,双腿无力行走,只能依靠拐杖。每天,她从70多岁的母亲手里拿到两块钱坐公车到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喝美沙酮。在疾控中心门口,其他病友都回去了,杨娟独自发呆,坐了一个多小时。
杨娟拄着双拐离开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任小娟,近20年的吸毒史加上艾滋病,使42岁的她看起来像60多岁的老人,眼球发黄,眼窝深陷,皮肤呈暗灰色,嘴唇青紫。身高1.6米左右的她体重仅36公斤,走起路来一步一颤,时刻需要借助手中一把长长的雨伞当拐杖。几乎没人愿意理会任小娟了,包括她的家人。因为吸毒,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出去变卖;因为吸毒,她以30块钱的价码长期出售自己的身体;他也曾以贩养吸,蹲过6年监狱,出狱后一切照旧。就在采访结束的当天晚上,任小娟竟以“残破之躯”换来17块钱,购买毒品。
任小娟已进入艾滋病发病期,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坐在个旧市美丽的金湖边上,一阵微风吹来,瑟缩发抖的任小娟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不知道我死那天,家里人会不会理我。”她还说,“希望我死之前,还能见一次我妈。”
邓丽,41岁,十多年的吸毒史,2004年被确诊为艾滋病患者。因为吸毒认识了同样吸毒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相处5年了。因男朋友腿脚残疾,她每天都要照顾男朋友。上街买菜的时候,经过一家服装店,他说自己已经十年没买过衣服了。
邓丽虽然每天都喝美沙酮,但在实在忍不住时,仍会选择肌注吸毒。
吴刚,45岁,艾滋病患者,20年的吸毒史使得他双腿肌肉萎缩,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他每天只能通过轮椅前往个旧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服用美沙酮。有时美沙酮并不能缓解对毒品的依赖,吴刚只好肌注。
翟小平,45岁,18年的吸毒史。2004年,在昆明查出患上艾滋病,现已经发病,肺部感染,住在个旧市传染病医院治疗。他只凑到住院的1000块钱,家人已经无力支持他治疗,无人照顾,住院期间只好吃方便面。
个旧传染病医院内,一位80多岁的母亲陪伴着30多岁的因吸毒感染艾滋病的儿子。由于支付不起10元钱的床位费,两人只能挤在一张病床上。
个旧,100年前,由德国人建造的古老钟塔永远停在了7: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