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早在1983年就注册为中国代理人，数十年来《中国日报》一直在美国主流媒体上投放广告文章、美化中共。图为《中国日报》海外版。

美国联邦众议院在今年3月11日，禁止国会山庄的新闻分销商向各议员办公室派发有中共背景的英文版报纸《中国日报》（China Daily）。这被视为中共对外宣传的重大挫败。

虽然早在川普的第一任期（2017-2021）及拜登政府（2021-2025）初期就把中共视为美国的最大威胁，要部队为吓阻太平洋地区的冲突做好准备。2020年初，美国国务院也把《中国日报》等5家中共官媒列为外国使团，然而，《中国日报》在美国国会持续投放长达42年。

《中国日报》2023年9月17日在《洛杉矶时报》刊登的四页“中国观察”新闻插页。（美国司法部FARA官网资料撷图／大.纪.元;合成）

从1983年起，《中国日报》就免费派发给国会参众两院的议员办公室。从三十多年前开始，《中国日报》又每年花费数百万美元的广告费，将看似新闻的宣传内容更名为“北京专版”或“中国观察”（China Watch）专栏，置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美国主要媒体的版面，中共的叙事因此透过美国媒体品牌传播到美国社会。

根据美国司法部外国代理人（FARA）的报告，2023年，《中国日报》每月向《时代周刊》支付约8.5万美元的广告费，刊登“中国观察”文章；每月向《洛杉矶时报》支付3.4万美元，包括在2023年9月17日刊登四版插页文章，包括北京专版、成都专版和特别报导；而《今日美国》2023年则从《中国日报》收到10.75万美元。

国会上班的第一天

禁止在国会派发《中国日报》是新当选的亚利桑那州众议员哈马德（Abe Hamadeh）的第一个提案。哈马德接受《美国思想领袖》节目专访时表示，外国政府的宣传在国会议员中传播，旨在影响美国政府的最高层，这是不可接受的。

《美国思想领袖》主持人杨凯杰（Jan Jekielek）问到哈马德提案的背景。哈马德回忆，“我记得我第一天工作，走进来时看到普通的报纸，比如《华盛顿时报》或《政客》等，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但当我看到《中国日报》时，我读了一些内容，立刻明显的发现它是由中国共产党所拥有的，他们是外国代理人。所以我让我的团队去深入调查。我非常震惊，看到共产党对我们政府的影响力有多么大。我觉得这是不可接受的，应该禁止它，至少禁止在国会公开发放。”

或许一般人认为，《中国日报》只是随意的丢在国会走道上、丢在议员办公室门口，谁会去读呢？不过哈马德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说，真的有人会读，所以中共才这么做，中共懂得“精准投放”，将报纸放到国会大厅、游说团体或华府的其他组织，“中国共产党明白如何将影响力渗透到美国政府的最高层及其周围的人”。

哈马德强调，《中国日报》与《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的新闻不一样，它是“外国政府透过宣传影响美国政府的最高层级。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他补充，这些中共叙事也曾出现在《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等媒体上，这些美国媒体都曾接受来自中共的资金。

对于限制《中国日报》的派发，哈马德认为，“私人公司有权决定是否接受这类合作，然而在国会大厅内，这种宣传不应该公开发放。如果人们想读，他们可以私下订阅，或去网上查找，但不应该在公共场所广泛派发。”

资讯传播是现代战争的一环

主持人接着问到哈马德的从军经历。他回忆到在美国军队服役担任情报官、在沙乌地阿拉伯工作时，当时拜登政府和沙国的关系非常糟糕，沙国将军们说他们可以和中共合作，这令哈马德相当忧虑。

“美国为沙国建设了许多设施，然而他们现在选择和中国（共）合作，这显示出美国的软弱，这不仅在中东，还扩展到非洲等地。这证明中国（共）想影响全球局势。”来自叙利亚移民家庭的哈马德说，“我理解自由的价值，因为它是极其脆弱的，只有一代人的时间就可能彻底失去它。这也是我们要防卫的原因。”

哈马德接着反问道，“如果我们容许（中共）这样的影响力存在于国会厅堂，存在于代表民意的建筑物里，这会对我们的政府运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你可以想像，如果我们把我们的宣传，像是美国之音放进中国共产党的媒体中，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影响，但我们却在承受这些影响。”

哈马德强调，中共能够产生影响，对美国来说是个警告，“这不仅是关于媒体，更是关于我们最高层级的议员们如何做出决策。中国共产党明白，如果他们能够将他们的讯息传递出去，影响的不仅是工作人员，他们能影响更多的决策层。”

“我是一名军人，我必须了解这些讯息的传播方式，这是现代战争的一部分。我们现在在乌克兰、以色列等地的战场上看到的，不仅仅是军事行动，还有资讯战。”哈马德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诚实、公平的新闻机构。我关注中国共产党如何利用这些媒体，他们的组织运作得非常精细。如果不反对他们，后果将是严重的。他们明白他们在做的事，这就是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方。”

哈马德举例，当美国退伍军人组织接受TikTok的钱时，他们可能会帮TikTok说话，而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外国政府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保持警惕的原因。”哈马德提醒，想想《中国日报》、TikTok，及人工智能DeepSeek的影响力，“这正是我们需要保护的资讯领域。”

中共渗透还包括购买军事基地旁的美国农地、城市里的秘密警察站，甚至大学里的孔子学院等，哈马德表示，“这些都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这是一场资讯战，这是我们必须要警觉的”，“我希望美国人民能够理解，即使我们没有选择这场战争，但它已经在发生。现在TikTok、DeepSeek、《中国日报》这些工具正在试图控制资讯，影响我们对世界的看法。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保持警惕，理解这些资解如何形塑我们的观点。”

确保美国的半导体竞争力

身为亚利桑那州的议员，哈马德谈到在美国生产芯片对美国的重要性。主持人提到，在中共的威胁下，在美国生产芯片远比在台湾安全。

哈马德表示同意说，“中共对台湾是有野心的，显然它想拿下台湾。中共把美国推向很危险的境地，它想控制所有半导体企业，台积是它的目标之一”，很多台湾公司，包括台积电等芯片相关企业正向亚利桑那州投资，“因此，我非常重视确保我们在军事上的竞争力，特别是在半导体领域。”

哈马德提及，事实上，川普第一任期的政府就在大力说服台湾企业将业务转移到美国，而拜登政府后来推动的广泛《芯片与科学法》接收了这项成果；如今“台积也在欧洲设厂，台积想在地理上分散开来，很高兴他们在美国投资。”

哈马德说，“我认为这是必须的，尤其是在中国（共）的竞争压力下。我们需要重新谈判这些关键领域的策略，确保美国在全球竞争中处于有利位置。”

在吸引企业投资亚利桑那的同时，哈马德强调，必须保护好美国的边界才能确保商业发展。◇

（大.纪.元;记者杨凯杰／采访、简兆和报导）